所有的心情都像那学历证明,专科自卑,本科沉默,硕士也不怎么自信。
而我呢?在这个充满梦想与光荣的时代里,背负着世俗的压力不屈地活着。
活着没有多少快乐,活着像一条高级杂种。
活着看着别人的眼光行事,活着意淫与漂亮女同事的天外邂逅相遇拥抱。
活着大骂他人在十四五岁时就享受了性福的体验,而我至今还是一个二十有三的本科学历帅哥处男。
我不明白,在这个天堂上不去、地狱下不了的时代里,所有的眼光都射向了何方。
心灵一片荒无人烟的垃圾堆,脸上却挂着两颗明亮而又单纯的黑眼睛。
去了几次洗脚城,那里的服务员小姐说,我们可以睡在她们那里的,睡在那里?~
这里没有我的家吗?免费就可以了吗?我知道这是生意,这是存在的工具主义。
而那一天,我的本科学历刚满一周岁,我刚在风中过了自己的第一个生日,很颓废地忧伤,一个人。
来此地已五载,花开花落时,春秋几度过,青山不再绿水长流了。
满大街的自行车,满大的街的人,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子都撅着个屁股挺着胸脯高傲地往前走。
就我一个人低着头走路,灰心丧气地,抽着劣质杂牌烟,穿着破牛仔,长长的脏发随风高扬。
是谁让我这样呢?我不知道,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已经不太可能成为人寻找幸福的地方了。
爱情是一朵伤花,又是一片空花,来得莫名其妙,走得也稀里糊涂。
我大声唱着,I lie awake at night,See things in black and white,I've only got you inside my mind,You know you have made me blind 。
你不明白,一个人,喝醉了酒,是种什么滋味,尤其是,在一个无人的夜里,那些,忧伤的种子全在黑暗里发芽了,于是被人烫伤的春天降临,如圣者的降临。
王小波走了,我觉得一个带有唯一性的独立的人,走得太过于夏花一现,我很孤独。
我就是王小波笔下的人。
坐公交车,我都是站着的,即使是有空座,我不愿意坐下,我喜欢站着,把一张丑陋的带有刀疤的脸堆成一坐愤怒的火山,但同时呢,那副大墨镜的眼睛却惊恐得像个孩子。
毕业时,校长给我们加油,说我们是祖国的怒放的田野之花,我就是那颗狗尾草,需要风雨的摔打磨砺,那样才可能成长。
我们都无语,可以叫唤两句的都已经参加革命工作了,女友也在跨下幸福着做着蔚蓝色的梦。
我们这些光棍本科生,也都很自信,啊!终于遨过这三四年的牢狱之苦了,世界的舞台就在我们的眼前搭建着,迎着晨光,闪闪生辉。
从来没有想过买什么房子与车,我以为,只要心里拥有了天堂,周围再多么的寒酸有能怎么样呢?温暖不是别人给的,是自己制造的。
所以我死心踏地的一个人生活,我骂自己没本事,可是,有本事的人就活得幸福吗?
自从败于爱情上甘岭上后,我基本就信仰了虚无主义,一切都是,只是时间没有让你明白太多太多。而明白的那一天,就是死神拥抱的时候。
这人类繁延之重任,就交给那些碌碌者吧,他们更喜欢把这当成一种责任。
我只是一个过客,几十亿中国人中最最傻瓜的一个,我不喜欢自己有什么延续,生命的下一代对于你来说,没有什么价值, 所以不要充当一种工具。
哈哈哈,一个高级杂种可以活着很灿烂,但绝对的很累很累。
我会一直寻找下去,寻找到丢失的自己。
一个本科光棍的生活,即不怎么年轻,也没有什么亮点。
学历者,十几载的光阴,一个小本本,一照片,几行黑字,生命的意义就全消失了。
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这样一群人-----他们什么都不看,一直住着走着,走着,走着,没有什么方向与目的,衣着寒酸,头发凌乱不堪,却又略显高傲,那么这就是最真实的世界,最真实的生活,最真实的中国。